After story 那些成长的琐事（二）
「今天我又见到了他。」
涂山红红收墨，又提起朱笔一撇划去另一列的字。
3
“东方月初，从今天起，你的生活由我全权负责。”涂山容容打开一扇门，“这是你的卧室。”
小东方月初进到屋子里，立刻往床上一仰，陷在了柔软的被褥中，“好舒服！”
“看起来，把你衣服掏空了，也掉不出一枚铜子。”涂山容容上下打量着他，“要知道，在涂山，学费啊、生活费什么的，可是很昂贵的呢。”
小东方月初垂死病中惊坐起，摊开两只手，“容容姐，要钱没有，不过我可以以身相许哦！”
涂山容容呵呵笑了声，“这倒不必，你要学会勤工助学。”
“打工吗！”小东方月初起劲了，掰着手指数，“我可是洗碗、洗衣服、刷地的小能手！”
“真能干！”涂山容容合掌，“那么，这些就都交给你了喽。”
4
达成合作，小东方月初开始卖力地工作。
涂山红红一日特意去看他，见他揪着衣服，正卖力地在洗衣板上搓。
小东方月初头也不抬，“妖仙姐姐，我可是很能干的！”
涂山红红嘴角微扬，【这么多衣裳要洗？】
“我在打工！”小东方月初笑得咧开了嘴，额头上沾了泡沫都无所觉，“都是仆人们的衣服。”
涂山红红手上捻诀，隔空对着小月初额头一弹。
红光乍现，像泡泡一样亲吻过额头，却转瞬即破。小东方月初习惯性地拿手摸头，笑得傻乎乎的。
涂山红红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，抽出帕子给他擦脸。
鼻尖淡淡的香气萦绕，小东方月初嗅了一口，和妖仙姐姐本人一样温柔。
"妖仙姐姐刚才使得什么妖术，好厉害！"
【想学吗？】涂山红红把绢帕塞小东方月初手里。
“想！”小东方月初不假思索地说，“万一妖仙姐姐嫌弃我笨怎么办？”
涂山红红摇头，【你很聪明，只要想学，没你学不会的。】
小东方月初膨胀了，“还是第一次有人夸我聪明！”
涂山红红拿出几叠包好的衣裳，嘱咐了他些话就准备走了。
“妖仙姐姐对我太好了。”小东方月初手握着衣服，“除了以身相许，我什么也报答不了，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童养夫了！”
涂山红红的背影僵住了，她就停在原地，许久才说：【你是我唯一的弟子，我只盼你一切都好。】
「今天，又一次听到了“童养夫”，曾经的未来，你的故事是怎样的？」
5
小东方月初第一堂武术课是涂山雅雅教的。
涂山雅雅指着自己，“只要你打倒老娘，就算你毕业合格！”
“雅雅姐，你没什么教我吗？”
涂山雅雅揪着他的两根呆毛，“你我属性相克，我没什么可教你的。”说着，她对着小东方月初勾勾手指，“放马过来！”
小东方月初退后两步，扭头就跑，“雅雅姐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干嘛，你就是想揍我一顿！”
“呦，还挺机灵。”涂山雅雅打了个响指，在原地好整以暇地看着那个团子慢悠悠的跑。
小东方月初跑的气喘吁吁，耳边传来俏皮的声音，“小蟑螂，跑的太慢了，姐姐追上你喽。”
小东方月初干脆就蹲下来抱住脸。
涂山雅雅心满意足地踩了一顿小月初，笑嘻嘻地说：“真是弱爆了！”
她也没真的下狠手，忽然目色就暗了一暗，小声嘟囔道：“打败臭蟑螂原来也没那么开心啊。”
小东方月初揉着头站了起来，“雅雅姐，你在说什么？”
涂山雅雅瞬间扬起嘴角，“喂，小蟑螂，下次跑快点。”
6
涂山容容看见鼻青眼肿的小东方月初，惊得睁开了眼睛，“和雅雅学的如何了？”
小东方月初揉揉头，“学会了跑路。”
“我教你的可就多了。”涂山容容带着温和的笑容，“过来。”
小东方月初止步不前，甚至想拔腿就跑。
“你在怕什么？”涂山容容自问自答，“怕我揍你？”
被戳穿了小心思，小东方月初悻悻上前。
涂山容容伸出手对着小月初，手掌反覆间，绿光萦绕。收掌，她撂出一枚镜子，“看看你的脸。”
小东方月初在镜子里看见了自己瞬间瞪大的眼睛，“伤都不见了？！”
“关键时刻，可是能救人一命哦。”
小东方月初态度大改，分外殷勤地迎上来，“容容姐，这个法术叫什么？”
“斗转星移，是一种治疗系妖术。”
小东方月初学妖术极快，涂山容容欣慰的同时又觉得自己带坏了孩子，她好像教的都是一些可以恶作剧的小妖术。
7
到了真正的师傅那里，小东方月初都不敢用力呼吸，妖仙姐姐的书房过分安静了。他轻手轻脚地进门，站在妖仙姐姐对面，她闭着眼，席地而坐，半晌都没有动静。
【你来了。】涂山红红缓缓睁开眼睛，是一抹夺人心魄的碧色。
小东方月初第n次感慨，妖仙姐姐真好看。
【这两日都学到了什么？】涂山红红不疾不徐地问。
小东方月初如实说：“在雅雅姐那边挨揍，然后跟着容容姐学治疗医术。”
他看见，妖仙姐姐微抿起了嘴，嘴角有了浅浅弧度。
「妖仙姐姐，笑起来更好看。」
涂山红红并不知道小月初正在犯花痴，她对着他点点头，【坐。】
小东方月初乖巧地坐下来，腰背挺得极直，眼睛冒着期待，“妖仙姐姐今天要教我什么。”
【你要先学会静心。】涂山红红说着闭上了眼睛。
小东方月初也跟着闭上眼睛，耳边只听得见风吹拂卷帘的声音，不多会儿他不安分地动了下，思绪开始到处乱飘。
「妖馨斋今天有什么好吃的点心？」
「怎么避开雅雅姐的暴打？」
.........
一刻钟过去，胡思乱想也不能让他坐住了，小东方月初开口，“妖仙姐姐，你在想什么？”
回应他的是清淡如水的声音，【什么也不要想。】
小东方月初合上眼，想着如何才能做到所谓静心，他竖起耳朵，去捕捉妖仙姐姐极轻的吐纳声，像微风一样温柔。
大概一炷香时间，小东方月初直直栽向了桌子。
涂山红红骤然睁眼，伸出一只手扶住他的额头。
小东方月初被轻柔的吐纳声催眠了，不自觉倒头就睡，他的头好像被温热的手掌兜住了。
「是谁？」他迷糊地想。
只是霎那，小东方月初惊醒过来，蹭的直起头，正襟端坐。
【困了？】
“没有！”小东方月初的声音清醒且嘹亮。
涂山红红拿出一根糖葫芦，小东方月初立时就接了过去，抱着糖球啃了起来。
【算了，你还小，这些修炼还是慢慢来。】涂山红红似是叹息一般自言自语。
小东方月初撸起袖子给自己打气，“妖仙姐姐，我会努力的！”
